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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小蹄子太可恨了！你老子肯定……”
“妈！”
见杨桂芬张嘴又要来那些没影儿的事情，岑建斌就烦得很，大声吼了一句，
杨桂芬身体一颤，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被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的儿子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岑建斌头疼，想了想坐在床边，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阵。
杨桂芬瞪大眼睛，震惊过后，眯着眼赞同：“这主意不错。”
“不错吧？”
岑建斌很得意，这主意十拿九稳。
他就不信楚娇敢声张出去。
就凭她那张脸，只要她敢说，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。
村里这些人他太清楚了，只要女人长得好看，那就是女人的错。
“我儿子出息了！”
杨桂芬很满意儿子的计划，想到这几天吃的苦头，心里恨莫茹婆媳俩恨得紧！
不就是发了死儿子的财吗？
有什么好得意？
还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？
她做梦！
以后岑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！
楚娇那小蹄子虽然不懂规矩，但长得好看，那屁股又大又圆，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命。
只要儿子得手了，给她生个大胖孙子下来。
以后莫茹两口子挣的一切都是她孙子的！
等她孙子长大了，她要告诉莫茹，气死那老东西！
居然敢在她家门口骂她！
“所以妈你就服个软，敷衍敷衍，以后想要什么富贵没有？”
岑建斌最擅长给他娘老子洗脑。
“嗯嗯嗯，妈知道了。”
杨桂芬点点头，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大胖孙子的事情。
她知道儿子看上的是曹医生，她打心眼儿里也觉得儿子配得上曹医生。
可人家是林城来的，她也心虚，没那个胆子提亲事。
儿子年纪看着也大了，她提过相看的事情，但儿子不仅没同意，还跟她大吵一顿。
现在好了，儿子连大胖孙子都给她安排上了。
“我去睡了。”
岑建斌心情很不错。
杨桂芬摆手，转头对着外头怒吼：“岑玉霞！让你倒杯水，你要死了？还是断手断脚了？想要渴死老娘是不是？！”
“没用的赔钱货！我是倒了什么霉，才生出你这么没骨气的贱骨头？！”
岑玉霞正在赶作业，听到娘老子的咆哮，浑身害怕得一抖。
最近家里的日子不好过。
“来了。”
她放下笔，拿着搪瓷缸去倒热水，见岑建斌出来，喊了一声：“哥。”
岑建斌扫了她一眼，跟使唤丫头似的：“给妈拿水进去，然后给我倒洗脚水，冻死我了。”
“再给我下碗米粉，两个煎鸡蛋，快点！”
岑玉霞撇撇嘴，但不得不应。
她要是不做，保准要吃娘老子的扫帚。
从小到大，她就觉得自己生出来是专门伺候岑建斌这个大爷的。
那天门口嫂子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，丁卫红的话说到她心坎里了。
明明家里有钱，却不愿意给她们花？都要留给岑建斌这个败家子。
女儿就不是人了吗？
岑玉霞心里不平衡，可也只敢怒不敢言，她没那胆子。
乖乖端了水进去给杨桂芬。
杨桂芬喝了一口就喷出来：“死丫头！你想烫死我是不是？！好让你老子给你找后妈是不是？找个像楚娇那样的狐狸精是不是？！”
岑玉霞吓得大哭，耳根子一阵阵生疼，甚至都木了，她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都要被揪掉了？
“岑玉霞你快点！”
岑建斌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长椅上，看着电视嗑瓜子儿，明明热水就在炉子上，非得要使唤人。
听到儿子使唤，杨桂芬这才松手，眼神凶狠咒骂：“没用的东西！倒杯水都倒不好，你还念什么书？”
“过了年，你就给我南下打工贴补家用去！”
岑玉霞一抖，咬咬唇有些不甘。
可家里这样的日子她也实在不想过了。
想到大姐嫁的人家，她就不寒而栗。
最终点点头：“我听妈的。”
杨桂芬脸色这才好了一点：“快去伺候你哥！”
岑玉霞端着搪瓷缸，红着眼圈儿出来。
“你快点啊！磨磨唧唧的，你没吃饭啊？！”
岑建斌等得不耐烦了，见她出来吼了一句。
岑玉霞看着他，穿得光鲜亮丽，她就从来没见过哥哥一件衣服穿过三次以上。
只要是他想要的，她娘老子就算是抢也给他抢过来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岑玉霞真想把搪瓷缸狠狠砸在他脸上！
要不是妈偏心，她和大姐能过得这么苦？用得着去偷人家衣服吗？
她也到了要打扮的年纪了，哪个姑娘没点虚荣心？
明明家里条件这么好，她穿得比村里比不上她家的还寒碜。
岑建斌这个蛀虫什么时候死啊？
岑玉霞心里暗暗恨声，这种日子她真是受够了！
打了水过来，岑建斌跟皇帝似的，把脚抬到她面前。
岑玉霞已经习惯了，见到他皮鞋上的泥草，还有松针粘着，心里不由得疑惑。
她这个哥哥早出晚归，要么就是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影。
这皮鞋他之前不是爱惜得很吗？
一点泥巴都舍不得沾，现在怎么弄得跟下地了一样？
岑玉霞心里困惑，但懒得问。
帮岑建斌脱了鞋袜后，她去厨房洗手煮粉。
等她端了米粉出来，岑建斌让她擦脚，自己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粉。
岑玉霞已经气得没脾气了，认命拿了抹脚布给他擦脚，然后端水出去倒。
出来吹到冷风，岑玉霞只觉得胸口的积郁稍稍轻了一些。
她刚要往回走，瞥见从岑顺家里出来的老村长。
老村长怎么来了？
她又瞥见立在堂屋门前的楚娇，城里的姑娘就是好看，白白净净的。
见到她那身崭新的衣服，岑玉霞心里又酸又羡慕。
本来以为那些衣服拿回来以后，她和大姐能够穿。
可惜都被她妈收起来了，还有那些雪蛤膏，一点都不给她们说用。
她偷偷听到妈收拾的时候念叨，那些新衣服要留给将来的嫂嫂。
她收回视线往屋子里走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呢？
岑顺一家送走老村长后，一颗心彻底落地了。
有了老村长支持拿主意，抓强盗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。
“走吧。”
岑顺看了眼门下的房屋，眼里情绪不明。
他倒是希望那孩子不是岑建斌。
楚娇没多说什么，回屋收拾后就洗脸洗脚上床睡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