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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。”
等宁菲菲走后，宁澈又冲她说了一句。
楚娇摇摇头表示没关系，她盘腿靠着车厢，从布袋中间的小夹层拿了木梳子出来，把头发梳了梳。
她的头发乌黑浓密，像瀑布一样，垂至腰际，这样一梳有几分松散蓬松，看起来有些慵懒。
宁澈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，但发现楚娇并没有在意自己时，又觉得有丝丝尴尬。
两人没再说话，楚娇梳好头发，干脆也打了个麻花辫，很大一束搭在肩膀上。
她拧了矿泉水喝了一口，没有灵泉水好喝，她应该在家拿瓶子装的。
喝水时，她注意到宁澈把下铺收拾得很干净，还从行李上拿了一卷蚕丝被铺好，显然是给老人准备的。
做好这些，宁澈才停下来，也拧了水喝了一口，一抬头两人视线对上。
楚娇有些尴尬，有种偷看被发现的窘迫，她倒不是故意要去看，而是视线范围就这么点。
“那个，你吃牛肉干吗？”
楚娇找话化解尴尬，谁让她这眼睛没事乱看别人来着？
宁澈一向不习惯吃别人给的东西，但楚娇这一问，他却不想拒绝：“谢谢。”
楚娇忙从布袋里拿出用塑封机包好的牛肉干，顺带也拿了猪肉脯，还有两块小点心递过去。
宁澈想说太多了，楚娇却先开口了：“我这儿还有。”
她特意多带了些，就怕不够吃。
宁澈接过，看到上面没有标签和日期，问：“这是自己做的？”
楚娇点点头，没再说话，也拿了撕了一块牛肉干慢慢嚼着，看着灯火昏黄的站台，各种推车，各种吆喝，充满烟火气。
不知道九思现在怎么样了？
莫名的，她心里有些思念他了。
前阵子忙的时候不觉得，现在空闲下来了，她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。
“楚女士。”
宁澈喊她，手里递了两块贴着外文标签的巧克力。
楚娇有原主的记忆，虽然不常去翻原主的记忆，但文化这一块已经被她化为己用，所以这英文她也看得懂。
这和曹医生送给她的巧克力是一个牌子，还挺贵的。
“谢谢，我不太爱吃这个，一块就好了。”
这太贵了，而且她刚才也是因为自己不礼貌地观察人，为了化解场面才送对方食物的。
楚娇象征性地收了一块，慢慢嚼着牛肉干。
宁澈点点头，两人又没话了。
楚娇有些想上厕所，从上铺爬下来后，她看了看自己的床铺。
拎着行李箱去上厕所也太奇怪了，也更惹人怀疑。
她只好看向宁澈：“宁先生，能麻烦你帮我一下吗？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宁澈眼角余光其实一直有注意她的动静，听到她和自己说话，看了过来，点头说：“举手之劳。”
“谢谢。”
楚娇转身去洗手间，宁澈看着她的背影，直到消失后才收回视线。
“哥！”
宁菲菲忽的冒出来，拍了下他的后背，笑得俏皮：“是不是看上娇娇姐了？要不要我帮你打探打探？”
宁澈严肃看了她一眼：“小姑娘家家，这是你操心的事情吗？你别给我添乱。”
“切，你就装吧，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。”
宁菲菲翻白眼，注意到小餐桌上的牛肉干猪肉脯和糕点时，手快一步拿了一个起来：“这是娇娇姐给的？”
宁澈“嗯”了一声，不过并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他不吃别人做的东西，收下也是纯属礼貌。
“你这坏毛病还没改呢？漂亮姐姐还能害你不成？”
宁菲菲见他不吃，干脆一股脑拿走，放到自己的床铺上，手撕开塑封袋，尝了一口糕点。
“好吃！”
“哥，这个糕点真的好吃！爷爷肯定会喜欢吃的！”
宁澈皱眉，对她的话不赞同：“你少给爷爷吃这些东西。”
宁菲菲翻了个白眼，又尝了一口点心，可惜楚娇做给自己吃的点心都比较精致小巧，三两口就能吃完了，不会浪费。
“娇娇姐！”
见到楚娇回来，宁菲菲像蝴蝶一样扑过去，非常自来熟。
“娇娇姐，这个糕点你在哪里买的呀？好好吃！”
楚娇看到她手上的塑封袋，笑了笑说：“这是我自己做的，你要是喜欢，我还有。”
“谢谢姐姐！”宁菲菲开心得不行，一边不忘拍她马屁，“没想到姐姐不光人长得好看，还这么心灵手巧，做得东西不仅好看，还这么好吃！”
她做的东西好看又好吃，这一点楚娇倒是不否认。
她爬回上铺，从布袋里又拿了两个糕点递给她。
这时去餐车吃饭的其他人也回来了，除了刚才那两个少年以外，还有一个中年大叔，一个年纪和宁澈差不多的成熟女性，为首的老爷子穿着素色的唐装，手里杵着拐杖，精神看起来很不错。
加上宁菲菲和宁澈兄妹，他们这行人一共七个人。
“爷爷，您快坐，我有好吃的给您！”
宁菲菲立即上前搀扶老爷子，虽然老爷子用着拐杖，但看得出来身子骨还很健朗。
宁澈不好制止，眼神警告地看了宁菲菲。
楚娇在上面看得清楚，明显这是防备她给的东西。
楚娇内心无奈叹气，不过倒也没什么不悦，出门在外，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正常。
她侧躺下去，背对着这行人，继续看那本近代史。
“什么好东西？”
老爷子明显有些不快，刚刚他想吃的大鸡腿都没能吃上，吃的都是素。
“这个糕点，很好吃！我还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糕点。”
宁菲菲把糕点撕开，递给老爷子。
“菲菲，你知道爷爷的身体，怎么给他吃这些东西？”
中年人训斥她。
老爷子不满了：“哪些东西？老子当年吃糠咽菜的时候都没这么讲究，这点心看着就好吃，什么叫哪些东西？”
“爸，这还不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吗？荤腥、甜腻的您都要忌口，这都是医生叮嘱的。”中年男人无奈。
“放屁！老子糠都能吃，这些怎么就不能吃了？”
老爷子发火了。
顿时气氛有些不大好，楚娇起初并不想搭理，但那中年人又开始指责宁菲菲。
这还是在车厢里，有不少旅客，楚娇都听到小姑娘在哭了。
她只好合上书，坐了起来，看了眼那个中年男人，说：“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，给我自己吃的，也非常适合老年人的肠胃，都是容易克化的，用料也都很精细。”
“菲菲一片孝心，车厢里也还有这么多人，您这么大声训斥她，已经影响到其他人了。”
“东西您尝都没尝过，怎么就知道不适合？”
“老人家身体不适，难免会馋口。”
“医嘱要遵，但难道要让老人家舒心不也一样重要吗？荤腥甜腻的不能吃，就不能找别的东西代替吗？”
“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坏的，您都没吃过，怎么就知道不适合老人家？”
她一说话，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。
宁菲菲偷偷抹眼泪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，不愧是她喜欢的漂亮姐姐。
